居心叵测 小说「心腹之患小说」
（本文根据上世纪八十年代初，发生在豫北的一件真人真事改编。）
一
刘村土砖窑场，窑主老王，在给扣坯子的人，结算当月工资，大家领到工资高高兴兴地回家了，
只留下身材魁梧，浓眉方脸，性格豪爽，说话如洪钟的刘志刚。
志刚不解地问:“老王，给人家都结算了，为什么不给我结算？”
老王笑了笑，拿出钥匙，边开里间门边说:“给你结算，你还得给我钱。”
志刚听了老王的话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一直不解地看着老王。
老王推开里间门，指了指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，“在市交电公司上班的表弟，家盖房相中咱窑上的砖了，让我给他优惠价，我借机给他要辆自行车，他正好家有一辆刚买来的，今天来拉砖时带来了。你一直让我帮你买辆自行车，今天如愿以偿了。”
志刚欣喜若狂，“多少钱？”
“平价180元”
“好，多谢你了，明天我给你把钱带来。”握住老王的手晃悠着不停。
“别拿了，用你的工资顶。我相中你性格豪爽，能干，做活干净整齐。在你的带动下，咱窑上的砖，比其它窑上的砖都整齐好看，买主喜欢。”
又特别吩咐道:“这车真不好买，千万不要说我给你买的。”
志刚兴致勃勃地推着自行车，踏着夕阳，哼着小曲回家了。
到村里，人们看到志刚高高兴兴的，推着辆新自行车，有人说:“志刚上鞋不用锥子——真中，买了这么好的自行车。”
又近前仔细看了看，“呀，还是名牌，永久。”
只听又有人说:“咱村首辆。”
志刚笑了笑，支好自行车，给老少爷们发了香烟，推着车回家了。
看他走远，一老妇说:“一绝户头，挣了两钱，来人前显摆。”
另一个人，“对，挣再多钱，买再多东西，也是陪送了女儿，也改不了那绝户头命。”
二
志刚到街门外，用他那洪钟般的嗓门喊女儿，“爱莲，开门。”
十八岁的爱莲，正在厨房帮娘做晚饭，听到父亲的喊声，身轻如燕般跑来开门，“知道了！”
这如银铃般的声音未落，门“吱扭”一声开了。
爱莲站在门口，看到父亲推着辆崭新的自行车，惊讶地问:“爹，哪里弄来的新车？”
志刚看着惊讶的女儿，笑容满面地说:“你天天要自行车，爹给你买了辆。”
“爹真好，给我买了辆永久牌自行车。”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，从父亲手里接过自行车。
“娘亲，快来看！”
“我在忙着炒菜，再看还是你那个爹。”母亲宝英的声音和着扑鼻的香味飘了出来。
“让您过来，您就赶快过来！”女儿像下命令一样。
宝英给炒菜锅里加了半瓢水，把灶里的两根木材拉了出来，快步走到院里，看到女儿推着辆崭新自行车。“呀！你爹能耐了，给你买了辆新车。”
“这不是一般的自行车，是名牌，上海永久。”爱莲自豪地说道。
“你爹对你真好，以后一定要听你爹的话。”宝英仔细看了看自行车，笑着对女儿说道。
爱莲笑着看了看娘，“照您这么说，我以前就没听我爹的话。我现在先骑骑试试新。”
推到门外骑上走了，宝英赶紧喊:“快回来吃饭！”
人逢喜事精神爽，宝英看着宝贝女儿那美丽的脸庞，红得像一朵初开的桃花，荡漾着幸福的笑容，欣长健美的身姿，白皙的皮肤，眉清目秀，小巧红润的嘴唇，荡着两条大辫子，今天更漂亮了。
一家三口高兴地刚吃过晚饭，后院邻居刘志海来了，看着自行车高兴地对志刚说:“你侄子后天典礼，我正发愁找不到新自行车用，你今天买了辆自行车，帮了我的大忙。”
“好，后天你过来推走。”志刚爽快地答应了。
志海走后爱莲不高兴地说:″我志海大爷也是，我们家刚买了辆自行车，还没有骑就来借。”
志刚严肃地对女儿说:“娶儿嫁女，这是大事，邻居还能不互相帮助。”
志刚随后笑容满面，用他那双有神的大眼，带着恳求的神态看着女儿说:“爱莲，你看，人家有儿子的，都给儿子典礼了。咱家院子大，房屋在咱村也算是又多又好，你就答应我们，招个上门女婿吧，爹求你了。”
爱莲坚定不移地说:“以前我不同意，现在还是不同意。”
“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女儿，你不同意，不想给我们养老。”宝英一脸无奈地对女儿说道。
爱莲不悦地说:“以后不要再给我提这事，不招上门女婿，以后你们老了我也会照顾你们。”
“唉……”志刚长长地叹了口气，“为了女儿的幸福，以后再一不说这事了。”
三
爱莲不同意招上门女婿，志刚像泄了气的皮球，浑身没劲，心情也不好，在窑上干活也没有那么大劲了。干一会儿就想坐下抽烟休息。
有一天上午，正在抽烟休息时，来了个年轻人，给了志刚一根烟，热情地说:“大叔，干累了，休息会？”
志刚看来者十八、九岁的样子，说话彬彬有礼，长得也挺帅，俊逸中透着文雅，头发黑而长，浓眉大眼。
“听口音不是本地人。”志刚笑着说道。
“对，贵州那里的。这活好不好学？来这里几天了，也没有找到个合适的活。”青年人看着志刚必恭必敬地说道。
“这是个力气活，只要肯出力，用不了一天就学会了。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学这个。”志刚抿嘴笑着说道。
青年人央求道:“大叔，您教教我吧，我出门在外就想挣钱，可是一直找不到活干。我帮您干几天活，不要钱。”
志刚认真地说:“看来你也是认真的，你要能干，挣了钱我给你。”
青年人赶紧说:“那谢谢您了，您教我，我们现在就干。”
“好，这没有多大奥妙，你看我这样干，你也这样干就行了。”
志刚说着干了起来，青年人在一边看着。
青年人看了一会儿，“大叔来让我干。”接过模子开始干了起来。
“看着简单，做起来也不容易。”青年人手忙脚乱，扣出来的砖坯子还不好。
志刚又拿了个模子，边干边说:“熟能生巧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心不要紧张，扣不好收起来，扔泥堆上还能用。你别慌慢慢练吧。”
一个小时后，志刚看着青年人扣的砖坯子笑着说:“进步不小。”
青年人笑了笑，“还没有您扣得好。我扣得这能交了工不能。”
“能，停个把小时，能挺硬了，整一下就看着好看了，放心干吧。”
四
中午宝英和女儿爱莲来送饭，“这青年人是怎么回事？”宝英不解地问。
志刚笑容满面地说:“人家是贵州的，来咱这里几天也没有找到活干，今天看我在这里扣砖坯子，想跟着我学干这活。”
宝英看到聪明帅气，又能干的小伙子非常高兴，对志刚说:“今天带的饭也不少，够你们二人吃，洗洗手，喊人家吃饭。”
“小伙子，过来洗手吃饭吧。”
年轻人过来，“叔，这二位是？”
“这是我的爱人和女儿。”志刚看着宝英和爱莲说道。
年轻人客气地说:“婶，您和妹妹先吃吧，我待会再吃。”
宝英笑容满面地说:“你们两个吃吧，我们在家吃过饭了。”
年轻人又笑着说:“谢谢叔，谢谢婶婶了。”
又看着爱莲欲言又止。
爱莲满面羞红地对娘说:“我们赶紧去，把那干了的砖坯子上架吧，不然就没场地了。”
吃着饭青年人用低沉的声音讪讪地说:“叔，给您添麻烦了，你看这，还得吃您的饭。”
志刚笑了笑，“在家容易出门难，我也出过门，知道出门在外的难处。这么长时间了，也没有问你姓名。”
“徐克清，您叫我小徐好了。”
小徐年轻又聪明肯卖力，下午扣的砖坯子就有模有样了。
志刚有小徐帮忙，又给他又说又笑，也有精神了，今天一天真没少出活。
傍晚小徐问志刚:“叔，这近处有店没有？″
志刚无奈地说:“这是农村，近处没有店，”
小徐忧心忡忡，喃喃细语地道:“我晚上如何休息，跑到镇上十几里路。”
志刚爽快地说:“小徐别发愁，我家就我们三人，房子多也有被子，收工后跟我一块回家休息。”
小徐欣喜若狂，“叔，您真是位好人，我今生今世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。”
拉住志刚的手再三感谢。
小徐的过分热情，使志刚有些不好意思，“小徐，你出门在外，我在家在地，你现在和我一块干活，帮助你也是举手之劳，以后不要这样客气了。”
小徐又拉住志刚的手，“好，谢谢叔。”
志刚哈哈大笑，“又来了。”二人都笑了。
五
志刚领着小徐来到家，“呀！叔，你家院子好大，房屋也多，还这么好。”小徐惊讶地说道。
志刚笑了笑，“有房子，就是缺人住。你来了正好，以后在这里干活，就一直在我家住好了。”
宝英听到他们二人回家了，赶紧倒洗脸水拿毛巾，“洗脸吧，饭我已经做好。”
宝英盛好饭菜，对女儿说:“赶紧给他们端饭端菜。”
爱莲低声抱怨道:“一辈子没有个儿子，刚来了个外地小伙子，您和爹对他多热情。”
宝英瞪了女儿一眼，“人家一小伙子，现在又帮着你爹干活，不应该对人家热情招待。”
“帮我爹干活，我爹那直爽性格，不会少给他一分钱。”爱莲斜睨了娘一眼，不悦地说道。
爱莲不情愿地把饭菜端到了堂屋，回来和娘在厨房一起吃饭。
志刚看女儿送来了饭菜，拿了瓶酒，两个杯子，小徐赶紧说:“叔，您喝吧，我没有喝过酒。”
志刚把两个酒杯都倒上酒，“干这活是个累活，喝些酒晚上能休息过来。”
二人边喝边吃，“小徐，今年有多大？”志刚喝了一口酒，放下酒杯问道。
小徐也放下酒杯，双眼看着志刚，“十八岁。”
志刚关心地说:“这么小就出来打工，家里都有什么人？”
小徐沉思了片刻，伤心地说:“我从小父亲双亡，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，亲叔有亲情对我还差不多，可是婶婶对我非常不好，我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，不想回家，也可以说无家可归。”
小徐说到伤心处，还掉下了眼泪。
志刚看着伤心落泪的小徐，“家里没有其他亲人？”
小徐用手擦了擦泪水，“除了挂念我叔，再没有其他人。”
这时宝英端着饭碗也过来了。
志刚惋惜地说:“从小吃苦的人都能干，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干吧，挣钱成个家。”
小徐转悲为喜，笑着对志刚和宝英说:“叔叔婶婶，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，再生父母，我那也不走了，跟着你们好好干，将来孝敬你们。”
志刚和宝英听了小徐的话，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美。
六
小徐能说会道，对志刚夫妻必恭必敬，干活也是心灵手巧又卖力。在砖窑场起早贪黑地干，一直不休息，可是一直催着志刚休息。回家扫地、担水、劈材、做饭，什么活都干，比个亲儿子都顶用。
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，窑上算了帐，志刚对小徐说:“你来了一个多月了，我们二人挣了260块钱，你婶子和爱莲一直给上架，这一月先给你100块钱。”志刚伸手给小徐钱。
小徐赶紧说:“我在这里吃在这里住，这里就是我的家，叔，您放着吧，我用钱时给你要。”
志刚笑了笑说:“那好，我给你记着，存的钱多了给了你。”
光阴似箭，日月如梭，转眼一年过去了。
邻居都说，志刚真有福，捡到这么大个儿子，又聪明又能干。
有一天晚上宝英对志刚说:“小徐来了一年多了，我们天天看着他，心灵手巧还能干，又勤快。以前让爱莲给家招养老女婿，她不同意，现在我想让她和小徐结婚，这样也不算招养老女婿，小徐也没有家，这样多好。”
志刚惊喜地说:“咱俩人想一块了，我这两天也这样想。小徐估计愿意，不知爱莲愿意不愿意。咱分头说，我给小徐说，你给爱莲说。”
“好，明天我就给爱莲说。”
翌日吃过早饭，志刚和小徐往砖窑场走了，宝英笑着对女儿说:“爱莲，你看小徐人多帅气，又聪明还能干，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，我和你爹想让你们二人……”
爱莲伸手捂住了娘的嘴，“我绝不会同意。一个外地人，再好我也不同意。”
爱莲愤怒地说:“外地人怎么了，只要对我们好，对你好就行。”
爱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你们说人家好，你们想儿子都想疯了，把他认做儿子给你们养老送终。”
宝英无奈地说:“以前一直说你听话，到这关键时候了，你真不听话。”
爱莲笑了笑说:“你们现在有听话的儿子了，更不喜欢我这不听话的女儿了。”
志刚到砖窑场对小徐说:“来这里一年多了，住得是否习惯？我和你婶待你怎么样？”
小徐笑容满面地说:“我早就说过，您和我婶是我再生父母，恩重如山，我没齿难忘。”
志刚赶紧说:“你在这里成个家吧。”
“好，我愿意。”
“我和你婶子想让你和爱莲结婚，这样互相也了解……”
小徐打断了志刚的话:“叔，您不要再说了，爱莲在我心目中就是亲妹妹，这个万万使不得。”
“我和你婶还有爱莲都愿意。”
“这个事，我主意已定，谁同意也不行。”
“小徐，以前你听我的话，今天这是怎么了。”
“叔，除了这一件事，别的什么事都听您的。”
七
晚上休息时，志刚问宝英:“爱莲同意不同意？”
宝英闷闷不乐地说:“不同意！就不让我提这事。小徐同意不同意？”
“唉，小徐说，别的事都听我们的话，唯独这个事不行，他说把爱莲当亲妹妹。”志刚话后还一直唉声叹气。
宝英不解地说:“爱莲不同意，她说人家是外地人，我们还可以再说服她，给她使压。可是小徐为什么不同意？咱爱莲肤白貌美完全配得上他。”
志刚愁眉苦脸地说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，他从小失去父母，连个穷家都没有，他应该满口答应。”
两个人只能唉声叹气，也是束手无策。
到秋雨绵绵时，有一天小徐对志刚说:“叔，您看这天下开没有个头，我们也不能干活，我想回家一趟，出来快两年了，从小我叔把我养大，我挂念我叔回家看看他。”
志刚爽快地说:“好，应该的，为人不能无情无义。”
志刚打开箱子，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，看了看本子，“你干了20个月，平均一月给你按100元，是2000元。”
从袋子里拿出两千元钱给小徐。
小徐激动地说:“叔，这里是我的家，我回去看看我叔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，我拿500元就行。”
志刚是个爽快诚实的人，坚持说:“这是你吃苦受累挣得钱，就应该你拿着，来了再说。”
小徐抿了一下嘴，异常坚定地说:“这里是我的家，您让我拿我也不会拿，带的钱多了，在路上还要操心害怕。”
志刚给了小徐500元，“那好，我给你把这钱还放着，你来了时再花。”
半个月过去了，小徐没有回来，志刚和宝英感觉家少了一个人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，非常失落，常常唉声叹气。
一个月过去了小徐还没有来，邻居对志刚宝英说，那么帅气能干的小伙子，人家回家后不会再来了。
爱莲对愁眉不展的父母说:“他来五八，不来四十，人家也没有拐走我们什么，我们还拿着人家1500元钱，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人，你们为什么成天愁眉不展，唉声叹气。”
宝英无奈地说:“这么好的一个人，能说会道还能干，我们天天看到他就开心，这突然一走我们能不伤心。”
八
又过了几天，小徐领着一位漂亮女子来了，还带来好多地方土特产。
进门就笑容满面地说:“叔叔，婶婶，这是我女朋友玉凤。”又给女子介绍:“这是咱叔。”
“叔，您好。”玉凤必恭必敬地问好。
“这是咱婶婶。”
玉凤拉住宝英的手，更热情地说:“婶婶，您好，一看婶婶就是个厚道人。克清一直给我夸叔和您待他好，今天一见你们二位，都是慈眉善目，克清真遇到好人了。”
“这是爱莲妹妹，可聪明了，以后有人给你说话。”
玉凤亲热地拉住爱莲的手，“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人，我初来乍到，以后请妹妹多指教。”
爱莲笑着看着玉凤，“你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，克清聪明，你更聪明。”
志刚不解地问:“小徐你不是说家只挂念你叔，没有其他人，怎么又有女朋友了？”
小徐赶紧说:“我们二人是初中同学，当时我喜欢她，她也喜欢我。可是我几年不在家，我想她可能已经嫁人了，谁知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，一直等着我。我把咱这里的情况和她一说，她愿意和我一块来这里成家。”
宝英赶紧笑着说:“那感情好，我们就缺个儿子，这下连媳妇都有了，太好了。”
小徐又看着志刚，“叔，您是一家之主，您什么态度？”
志刚也笑了，“小徐你应该知道，我一直喜欢你，我也同意。”
又看着爱莲，“妹妹你愿意不愿意？”
爱莲控制住喜悦的心情，“只要我爹娘愿意，我更愿意。”
小徐认真地说:“你们都愿意，以后这里就是我和玉凤的家了，为了像一家人，我们二人现在就改口。”
小徐拉住玉凤，跪到志刚的面前，“爹。”二人异口同声。
“你这样太突然了，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家，有我们就行。”
又跪到宝英面前，“娘。”还是异口同声。
宝英笑着说:“起来吧，这样也好，以后我们正儿八经成一家人了。”
小徐又一本正经地说:“爹娘，为了表示我的诚意，从现在开始，我不姓徐了，姓刘。”
性格豪爽的志刚笑了笑说:“小徐，你这么大了，不改姓也行。”
玉凤也坚持说:“爹，以后再也不能叫小徐了，叫克清就行。已经认您为父亲，就应该改姓，将来我们二人有了小孩，就是你刘家子孙。”
宝英笑着说:“我们二人半生无子，现在终于有了儿子，将来有了孙子我们更开心。”
九
这次回来，克清带来了未婚妻干劲更足了，更是起早贪黑地干，窑主也是烧窑的老师傳，下雨天不能干，克清就帮他烧窑。窑主喜欢志刚，爱屋及乌也喜欢克清了，把自己多年烧窑手艺无保留地传给了他。
后来窑主让克清烧窑，比扣坯子挣钱多了。再后来，窑主年纪也大了，家也有事把这个窑转让给了克清。
志刚宝英现在有儿子儿媳妇了，也是干劲十足。
不用爱莲给家招养老女婿了，爱莲聪明又美丽还是高中生，嫁给了附近村名医的儿子，生活也非常幸福。
玉凤来了一年后，生了个女儿，第三年生了个儿子，这一家人更开心干劲更足。
农村分地以后，外出打工的人也多了，人们比以前富裕了，盖房子的多了，克请包的窑收入更多了，生活上还是非常节俭。
有一天志刚对克清说:“现在咱村有人买电视机了，咱家人多，也算是有钱，我们也买台电视机吧。”
克清思考片刻，“爹，我们现在不能买，您和我娘年纪越来越大，还有这一双儿女，以后花钱的地方非常多，我还想盖座漂亮的楼房，停几年再买吧。”
志刚听了感觉有道理，认为克清是个能过时光的人，把家的钱全部交给了克清。
克清笑着对志刚说:“谢谢爹信任我，我把这钱存银行，停几年我们盖好楼房，将来您和娘老了，让你们安度晚年，我保证让你们比咱村其他同龄人都幸福”
玉凤也说:“我们二人一定孝敬你们二老，让你们一生无忧无虑。”
志刚和宝英感觉捡了个儿子，真要享大福了，天天干劲十足，笑口常开，邻居也都十分羡慕。
这样的好效益有五年，附近村建了个机砖窑，价格不高质量还好。克清这个土砖窑效益一落千丈。
有一天克清对志刚说:“爹，咱砖窑必须添个，加工瓦的设备，不然就没法生存了。需要三千多元钱，我把咱家的钱都存了定期，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？”
志刚和宝英二人筹了筹八百元。
克清说:“把咱家的粮食棉花都卖了，能卖四百多元，窑上能筹六百元，还差一千多元。”
宝英说:“爱莲家有钱，我去她家拿。需要多少？”
“最少1500元，有钱多拿些一行。”
宝英到女儿家拿了2000元。
这一天吃过晚饭，玉凤对宝英说:“娘，今晚让您孙女和我睡觉，她爱听故事，我给她讲。”
晚上夜深人静时，克清和玉凤把家里的好东西包了包，把被子被面都拆了包好，骑着两辆自行车带着一双儿女偷跑了。走时把志刚夫妻住的房和街门从外面锁住了。
早上天刚亮，宝英起床做饭，从里面开了门，一拉门，外面门褡裢锁着，赶紧叫志刚起床。
志刚起床一看，外面锁着高声喊:“克清，克清。”无人答应。把窗户砸了跳出去，到克请他们住的房里一看，一片狼藉。
志刚和宝英二人面面相觑，顿时浑身无力，双双瘫坐到登子上痛不欲生。宝英失声痛哭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打湿了衣襟，志刚悲伤的低头不语。
邻居听到哭声，赶紧跑来，看到街门锁着，高声喊没有人答应，只得砸锁，到院里看到志刚他们在克清住的房内痛哭，看到一片狼籍。纷纷议论，这人真没有良心，在这里十来年，对他比亲儿子都亲，就这样为了几个钱半夜三更偷跑了。
邻居劝他们二人都不听，还是想不开，痛不欲生。
有好心的邻居，到爱莲家把爱莲叫来。
爱莲劝父母，“别哭了，再伤心，他也不会把钱送回来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，没有了再挣，放心吧，照顾你们的晚年，是我这个女儿的责任，我一定让你们晚年幸福。”
志刚无奈地说:“你看看这家能卖的都卖了，能带走的都带走了，他挣得钱不说，把我挣得钱都骗到他手里，还借了你二千。”
“你们没有看那两口子个个猴精，人家就是为钱而来，您和我娘，就当用这几年挣得钱，买了几年开心快乐。别在家住了，我家医院也需要人帮忙，你们二人到那里帮忙做饭，以后就在我家安度晚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