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着就是灾难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」

2023-12-25 08:35:09 来源:搜狐

《活着》这部长篇小说是中国当代作家余华的代表作之一，曾获得意大利“格林扎纳·卡佛”文学奖。他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命运多舛，历经人间磨难的老人的故事。

败家子败光了家业，把他家的“牛”输掉了

徐福贵年轻时，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，吃喝嫖赌的富家子弟，他爹辛苦守着一份不小的家业，可福贵一天到晚往城里跑，去寻欢作乐，老婆家珍很贤惠，是城里米店老板的女儿，也算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，家珍已经为他生了女儿凤霞，现在又怀孕了。

福贵最过分的时候，他让一个胖妓女背着他路过老丈人的店门口，还给老丈人打招呼，当时的福贵有多放荡，可见一斑。

日本人投降那年，福贵最后一次赌博，家珍来寻他，跪着求他回家，可他打她，让人把她拖了出去，家珍拖着怀孕七个月的身子，走了10几里的夜路才回到了家。福贵最后这次赌博，加上之前的赊账，彻底把家产输光了。

福贵他爹总说，鸡养大了就变成鹅，鹅养大了就变成羊，羊养大了变成牛，可他却把他家的“牛”输得连鸡都不剩了。

富贵的爹把地产和房子都抵押出去，换来铜钱让他用担子挑着去还债。一担子铜钱的重量让富贵知道了祖上挣钱的不容易。

富贵一家只能搬去茅草房住，他爹也急火攻心地气死了。

福贵的爹死后，她娘怕福贵寻短见，经常对他说：人只要活得高兴，穷也不怕。此时福贵的老丈人怕女儿受苦，敲锣打鼓地来把闺女家珍接回了家。

人贵在醒悟，富贵说：笨鸟先飞，我还得笨鸟多飞。

好端端的一个家像砸破了的瓦罐一样四分五裂。福贵恨自己，每天无精打采，还好有凤霞陪着他，逗他乐。他看着他娘一歪一歪地去挖野菜，福贵觉得他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了，他得养活她们。

田产房屋都输给了龙二，福贵从龙二那里租了五亩地，龙二成了他的新东家。从来没种过庄稼的他差点累死，但福贵不怕苦，福贵说笨鸟先飞，我还得笨鸟多飞。活干得快，经常会伤到自己，娘和凤霞在田间地头陪他。

每天累得倒头就睡，没时间想别的，但福贵觉得这种日子很踏实，福贵想着这么干下去，早晚会重新发起来，说不定还能把他弄丢的“牛”挣回来。

人只要能醒悟过来，日子就有希望。现在福贵醒悟过来了，他要好好活着，照顾娘和孩子。

家珍在儿子出生半岁时带着儿子有庆回来了，她换上了粗布衣和福贵一起劳作，福贵觉得这个家齐全了，他也知道心疼家珍了，总让她去田埂上休息，他来干活。就像富贵娘说的，只要人活得高兴，就不怕穷。

多舛的命运

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，福贵的娘病了，家珍让他拿着家里仅剩的两块银元去城里请个郎中来给娘看病，谁知来到城里碰到了一队国民党的兵，被抓了壮丁，去拉大炮了，开始福贵想逃，可家离得越来越远，路上总有逃兵被打死，福贵再也不敢跑了。

在国民党的队伍里福贵认识了春生，老全，仗打得很残酷，他们一起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，老全也被打死了，后来他们被解放军俘虏了，福贵没想到，解放军能发给他路费，福贵在离家快两年后终于回家了。

可是到家后才发现娘已经死了，女儿凤霞因为发高烧变成了哑巴，回家后的第一天晚上，福贵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还有家珍，睡得很踏实。

福贵回家时，开始搞土地改革，福贵分到了5亩地，耍奸赢了福贵家产的龙二被当成地主枪毙掉了，福贵看到这里，直冒冷汗，他想着从战场上捡回条命，回到家龙二又成了他的替死鬼，这回可要好好活了。

孩子一天天大起来，福贵也慢慢老了，凤霞12岁时，家里穷，为了能让有庆上学，把凤霞送给了别人，几个月后，凤霞跑了回来，等福贵再把凤霞送到那家门口时，凤霞很懂事没有哭，只是用手在福贵的脸上摸了摸，那一刻，福贵再也不愿意送走她了，背着凤霞回家了，即使全家都饿死，也不送走凤霞了。

有庆每天来回得跑五十多里地去城里上学，空闲割草喂羊，凤霞在家帮忙干农活。这几年的日子倒还好过。

后来土地归了人民公社，大家都在食堂吃饭，锅都拿去练了钢铁，家珍这时候却得了软骨病。

凤霞长大能挣公分了，因为家里日子难过，有庆不愿上学了，福贵发现有庆在学校不好好学习，打了他，有庆觉得没面子，一直不和福贵说话，直到福贵又给他买了一只羊羔，有庆才开心起来。谁知这年因为涝灾，稻子全淹了，家里没吃的，又用这只羊换回了40斤大米。

家珍天天去挖野菜，凤霞因为一块地瓜和人大打出手。实在是没吃的了，家珍拖着病身子去城里他爹那拿回来了一小袋米，回来时已经走不动道了，一家人偷偷摸摸地熬了一顿粥喝。这种日子一直熬到稻子收割，日子才算好过了点。

月光照在路上，像是洒满了盐。

有庆上到五年级时，她们校长，也是县长夫人，因为生孩子大出血，学生们去献血，有庆却被抽血过量致死。福贵发疯一般要找县长拼命，却发现县长竟是福贵在国民党部队时的小战友春生。俩人回忆以前，都哭了，福贵说春生欠他一条命。

有庆的死，福贵开始瞒着家珍，但家珍心里明白，福贵看着通往城里的道路，他知道再也看不到有庆赤着脚跑来的声音了。

当年余华写到这里时，曾经痛哭不止，搁笔了两个月后，才接着写下了这么12个字：月光照在路上，像是撒满了盐。这句话也像是在说福贵伤痕累累的心上，又撒上了一层盐。福贵的一生，撕裂的心上被撒过一遍又一遍的盐。

有庆走后，家珍眼看也快不行了，福贵的头发一下子白了。

也可能是不放心凤霞不忍心走吧，过了些日子，家珍的病竟然好些了。

几年后，凤霞热热闹闹地嫁到了城里，丈夫叫万二喜，喜欢凤霞，虽是个偏头，但是个实诚人，也能干，对福贵家珍也孝顺。

有庆刚死的时候，春生来过家里几次，每次家珍就把他骂走，文化大革命开始后，春生被打斗的很惨，有一次他来找福贵，说自己天天被吊起来打，不想活了，春生临走时，家珍忽然对春生说：要好好活着，你欠我们的命，就拿自己的命来还吧，家珍的善良使她原谅了春生。但一个月后，春生还是自杀了。

凤霞怀孕了，他们一家四口喜极而泣，但凤霞生完孩子苦根后忽然大出血死了。

三个月后，家珍也走了。“家珍的体温从手臂一节一节慢慢的凉了下去，直到胸口还剩下一点温度时，福贵才慌忙的用手捂住家珍的胸口，试图以此保留住家珍最后的温度。”此处的描写让人禁不住泪流，福贵的痛苦与无助被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命运的苦难并没有因为福贵的可怜而停止。

家珍走后，福贵只有二喜和苦根了。二喜出去干活，总把苦根背在身上，看二喜辛苦，福贵就住在城里照顾苦根。

苦根四岁时，二喜死了，是被工地的水泥板夹死的。

二喜死后，福贵把苦根带回了村子，家里养着两只老母鸡，他总跟苦根说鸡是怎么变成牛的，苦根一直在等着那头牛。几年后，在一次意外中，苦根因为吃多了豆子，竟然撑死了。

最后，福贵果真买了一头牛，一头要被人宰杀的老水牛，并给它取名“福贵”，也算是给苦根买的。但此时的福贵却没有一个亲人了。只有这头牛陪着他平静乐观地度着余生，没事的时候他也会喊着全家人的名字和老牛说话。

到这儿，故事就讲完了，这是主人公福贵老人用非常清醒的口吻给作者“我”讲了他的这么一个活着的故事，就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。

四周趋向了平静，霞光逐渐退去。黄昏正在转瞬即逝，黑夜从天而降了。老人和牛渐渐远去，远处传来老人粗哑令人感动的歌声，像风一样飘荡：少年去游荡，中年想掘藏，老年做和尚。

老人这种乐观的生活态度让人感动。

人可以犯错，只要能醒悟，只要还有乐观与良善，包容与豁达，依然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。就像福贵，年轻时荒唐过，家产败光了，他依然坚强地活了下来，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，虽然他从没下过地，但他愿意辛勤劳作，养活自己的家人，也爱着家人。面对春生，面对死去的儿子，虽然他悲伤地近似发疯，但他的良善最终选择了宽恕春生，这也是福贵的闪光之处。

作者说：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，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。